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学院大门,素雨柔早已等待在此多时了。
她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我出来,只是在跟一个学院女生交谈,那女生被吓得瑟瑟发抖,素雨柔脸色乌云密布。
等到我靠近之后,素雨柔这才挥手让她离开,那女生连忙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
素雨柔表情变化之快,立刻满脸堆笑,温柔挽住了我的手。
“回家吧。”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应道:“嗯。”
一放学,就立马被素雨柔接回家,虽说比之前被囚禁起来的日子要好上许多,可我还是感觉到很不自由。
我的日常生活都是由素雨柔的意愿来主导,安排。
她的影子时刻充斥在我的生活里,影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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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一进门,还来不及等我脱下鞋子,素雨柔立马把我推倒在沙发之上,跨坐在我的身上。
“刚才我听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传闻啊,有人说你这几天的午休时间经常会跑到人偶训练场,下午也直接翘课了,能跟我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吗?”
素雨柔面带笑意的按着我的胸口,让我无法起身,虽然她在微笑,但语气却让我感到一丝害怕。
“……”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见我半天不说话,素雨柔轻抚着我的脸庞。
“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要诚实一点哦,这样,我或许会考虑惩罚的轻一点。”
“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多想了。”
“是吗?”
素雨柔闻言,将柔软的嘴唇紧贴上来,灵巧的舌头在我口腔中不断索取。
“有说谎的味道呢。”
素雨柔一路吻向我的耳垂,最后紧贴在我的耳边低语。
“只是放任你丁点自由,就开始学会说谎骗我了吗?我本以为你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不过你现在好像受到了别人的影响啊,说谎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啊?你说呢?”
“唔……”
我的双手被素雨柔单手抓住,高举过头顶,紧贴在墙壁上,就像是粘连住了一样,无法将手臂挪开。
而我的身体也深深陷入沙发里,起不了身。
“是不是我对你太温柔了所以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多余的小心思?没关系哦,你那些多余的小心思,就由我来帮你消除吧。”
滋滋!
素雨柔的食指闪烁着微弱电流,抵在我的腰侧。
“唔!”
一瞬间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电流的刺激而开始痉挛扭曲,身体僵硬无比,脚趾用力的弯曲着。
此刻我颇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令人难以忍受。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我快要昏迷过去之前,素雨柔微笑着收手。
“虽然我大可以使用真言魔法让你说出来,不过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呢,你去人偶训练场的目的是什么呢?那个女人是谁?”
“哈啊……”
我难受的喘着粗气,对素雨柔的了解让我明白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那种对于事物脱离自己掌控之后,强烈的想要夺回来的心情占据了素雨柔的大脑。
要说吗?说出莉娜的事?
以素雨柔的性格,若是我说出来了,她一旦得知莉娜对我做过的事,肯定不会饶了莉娜的吧?
一想到那种后果,我打死也无法说出口。
“还不肯说吗?那好吧。”
电流再次肆虐全身,我咬紧牙关,痛苦的闷哼出声。
被驯化的狗的吗?我想起莉娜对我的评价,或许真是如此吧。
我现在好想就这么妥协,将事情全盘托出,从这痛苦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但不知为何当我想要说出口时,从未放弃反抗的莉娜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眼前。
她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选择屈服过,一直在反抗,在斗争。
纵使管理局对我们不管不问,只把我们当做控制A级能力者的工具,她的意志也从来没有屈服过。
如果说我是被驯化完毕的狗,那莉娜就是被陷阱困住,却依旧对洋洋得意的猎人投去狠厉视线的狼,时刻没有放弃撕碎猎人的咽喉。
她那奋力反抗的身影令我十分向往,我那燃烧殆尽,已然变成死灰的斗志似乎重新燃起了。
“如何?肯说了吗?”
素雨柔收回手指,一脸从容的问道,似乎是笃定了我一定会开口说出实情。
“哈哈……哈哈哈,咳咳。”
我大笑着咳嗽起来。
真痛啊,全身好像都麻木了,像是失去了知觉。
“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就这点程度吗?”
我嘲讽说道,素雨柔见状,眉头轻皱,紧接着她双手按在我的太阳穴上,电流仿佛要将我大脑烧穿。
剧烈的痛感让我无法控制表情,面目略显狰狞。
不过我已经决定不会再轻易屈服了,就算素雨柔再施展脑内轮回,我也有自信能永远抗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素雨柔放弃了继续电击,我瘫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的力气,全身汗如雨下。
面对再次顽固起来,不肯屈服的我,就连素雨柔似乎都感觉有些头痛。
“那你就再反省个几百年吧,林月,我迟早会让你的身心都彻底臣服于我。”
说罢,素雨柔一指点在我的眉心处,一股强烈的昏昏欲睡的感觉袭来,我咬着牙尖尽力保持着清醒,可最终还是没能抗住睡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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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依旧躺在沙发上,外面的天色已晚,屋内黑漆漆一片,素雨柔不知去向。
我继续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意识到我现在很有可能处于素雨柔的精神魔法构造出来的脑内世界之中。
“真老套,就没有一点新意么?”
我小声嘀咕着,起身尝试打开电灯,但开关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大概是没电吧。
而且周围也安静的可怕,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我离开别墅来到外面,一只鸟儿的身影都没看到,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活物存在。
“就这?把我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摊开双手朝天喊道,我知道素雨柔肯定在使用某种方法窥探着我。
“别以为我还会和以前那样投降,无论你把我困在这里多久,我都不会屈服的。”
我尝试离开别墅区前往九州市,走在半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只剩下天上的点点星光照耀着前进的道路。
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我靠近到了城市边缘。
如我预估的那样,整座城市没有一处有着灯光,就像个黑暗的钢铁巨兽,安静盘踞在此。
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孤单的氛围将我包围。
“行啊,就这样吧,这是第一天,我很好奇你这次能把我关多久。”
我走进一家敞开着店门的饭店,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用力在墙上划下一道痕迹,当做天数的记号。
做完之后,我便直接把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当做床躺了上去睡下。
第二天我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阳光高照,我抚摸着饿扁的肚子,要去找东西吃么?
就在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碗米饭和炒菜凭空出现在我的身边。
原来如此,也不需要我主动去寻找食物吗?行吧。
我端起饭碗开始吃了起来,顺便拿刀在墙上刻下痕迹,这是第二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开始了重复而单调的生活,每天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痕迹,以正字来计数,不知不觉,饭店墙壁上都已经被我刻满了正字。
粗略一数,正字的数量大约有几千个了。
数完之后,我咧嘴开笑,我也不知道正常世界此时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分钟?
“呵呵,你就继续困着我吧……”
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我的声音变得沙哑陌生。
不知过去了多久,整座城市都被植物占据,我的身体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不会苍老,不会死去,除了会有饥饿感以外其他都还好。
正字计数早已经被我舍弃了,最后一次计数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算花上十天半个月我都数不完自己所刻的正字数量。
而且我早已记不清计数的理由了,我是为什么开始计数的呢?我好像已经遗忘了许多东西,脑中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
但是唯有素雨柔这个名字不时会浮现在我脑中。
奇怪,她是谁啊?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个名字?
算了,懒得去管了,得过且过吧。
我放弃思考,只是茫然,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城市之中游荡,早已忘了自己在此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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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素雨柔抱着我的胳膊睡在我身旁。
明明是熟悉的人和事,但我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我很久都没躺在床上睡觉过了,颇有种我应该睡在草地上才正常的感觉。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疑惑了一阵,素雨柔也醒了过来,她看去鼻子微红,好像哭过的样子。
“林月?”
“干嘛?”
见我如常的回应她,素雨柔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紧接着一脸担忧的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这问题很奇怪啊,你不是要对我施展精神魔法吗?要搞就快一点,你别以为这次我会轻易屈服。”
“……”
但是素雨柔的表情有些复杂,紧紧抱了上来,双手缠在我脖子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我已经明白你的决心了,不要忘记我好吗?拜托了,不要忘记我。”
素雨柔小声抽泣着,似乎在害怕我遗忘她。
啊?莫名其妙?她这是闹哪出啊?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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